愿所有cp都如忘羡般圆满

此生无悔入魔道,只羡忘羡不羡仙。

【忘羡】公司闹鬼怎么办?「中」

神秘垃圾写手蟹黄加:

(4)
我问鬼是怎么死的。
“路见不平,助人为乐,武艺不精,被刀捅死。”鬼变出一支烟,语气深沉地感叹:“想我也是年轻俊俏的帅哥,死的时候居然还把鼻子磕歪了。”
我一边难过,一边拿眼镜扫他鼻子,挺直的。
鬼说:“我这是修炼了十年才修回正常模样,鬼界没有整容院真是失策。”
我大惊:“还有鬼界?”
鬼点头:“有,不过都赶着投胎,没我清闲。”
确实清闲,还有空摸老板屁股。
我想能见着这鬼也是缘分,身为茅山捉鬼师传人,能帮就帮:“你来找我,是不是有什么未了遗愿要我帮你完成?”
鬼说:“哦,我没有什么遗愿啊,就是碰到一个能见鬼的人有点稀奇。”
我:“……?”
这时候楼梯间传来一阵脚步声,冷着脸的大老板突然走过来。我还没有反应过来,手上被塞了一支吸了大半的烟头。
过于懵逼停止运作的大脑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——原来这鬼吸得不是鬼烟啊。
大老板看看我,看看烟,目光又往旁边一扫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老板的目光似乎在鬼原先站的地方停留了一瞬。
不过我确认老板看不见鬼,因为早在他进来的一瞬间,鬼就完成了塞烟头嫁祸我并飞速飘到老板身边的一系列高速动作。
我战战兢兢地把烟掐灭丢到垃圾桶里,并向老板请示离开。
老板喊住我:“等等。”
我背后一凉。
老板指着地说:“烟灰弄干净。”
我回头一看,发现离我几步之外散着一地烟灰,而我脚下干干净净:“……”
鬼趴在老板肩膀上捂住脸,深觉失策的模样。
我乖乖拿了扫把扫干净,老板似乎只是路过,眼看着总算要走了,他又停下来问我:“只有你一个人?”
我看着疯狂摇头的鬼,良心一点也不痛地回答:“是的,刚刚只有我一个人。”还有一只鬼。
老板“嗯”了一声,终于走了,鬼跟在他身后蹦蹦跳跳,时不时变出一朵艳红的花、一双毛茸茸的耳朵放在老板头上。
这一切除了我和鬼没人看见。


(5)
鬼大多数时间缩在老板身边,仗着不会被抓包,自得其乐地调戏占便宜。我怀疑老板回家洗澡的时候,早就被鬼看了个遍。当鬼能当成这样,也算是一种幸福了。
有时候他也会飘出来撒欢,办公室有人背着老板主管打盹聊天玩游戏,全都被这位看在眼里。打盹的“咚”地一声以头抢桌彻底清醒,聊天的被羽毛挠地面对面互相打了个喷嚏,玩游戏到半局发现wifi无法连接。
鸡飞狗跳,好不热闹。
老板实在是敏锐,有好几次我都感觉他要发现他身边有个鬼了,可事实上他并不能看见,寻常人也看不见。
茅山术开篇第一章,用了七百八十五字,说人鬼殊途。不是同一条路上的,却偏偏要搅和在一起,好比三轮车非要上高速和客车肩并肩,不翻车是你命大。
而阴阳之隔就似连天接地的单面玻璃,阴者可窥阳,阳不能视阴。用我师傅的话说,阴界就是生人的未开放地图。
“看不见也挺好,寻常人与阴邪之物打交道不是好事。”鬼看上去很豁达。
说这话的时候,新助理端着咖啡进来,顺便给老板汇报情况。
鬼和我在不远处瞧了个正着。
我说:“你要相信老板。他十几年都给你守身如玉来着。”而且那助理也没鬼好看。
鬼笑眯眯地摆手,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,悠然地在茶水间冲了杯咖啡,偷偷端着走过去。如果此时埋头加班的几个人抬一抬头,怕是能看见一杯咖啡在空中飘着走。鬼趁老板不注意,悄没声地将两杯咖啡掉包,又悄没声地将助理泡的咖啡拿回茶水间,一口喝完:“真苦。比中药还苦,他们怎么会喜欢喝这种苦兮兮的东西。”
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,刚想附和一句。
鬼又说:“这么苦应该加些辣椒才好喝。”
“……”这是什么黑暗料理?
我问:“你已经成鬼了,为什么还要吃醋?”
生离死别我没有见过很多,听得却不少。留下的人都痛苦,要么在时光流逝中渐渐忘记自己曾经深刻的情感,要么在这情感还未褪色前追随而去。离开的人也痛苦,或偏执求同死同归,或不忍对方悲恸只求一忘。
鬼说:“我不是吃醋。忘记我或是守着我,都是他的选择。”
咖啡掉包事件完全没有暴露,老板工作到结束,都没有碰那杯咖啡一口。
鬼开心地凑过去,飘到老板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,树袋熊一样挂在老板身上走远了。


(6)
为了不让三轮车翻车……啊不,为了不让阴阳禁制危害老板身体,鬼兄和我达成共识,绝对不能说出鬼的存在。
相安无事一个月,鬼自己出了纰漏。
某日老板的弟弟来公司找人。弟弟长得和老板一般俊,就是年龄差得太大,弟弟才读高二,据说是老板从小把他带大的。
鬼站在一边听八卦,一边兴致勃勃想象奶爸老板,笑地像狂风中飞舞的一块布,乐得差点没飘起来。
同事甲说:“老板弟弟名字也好听,叫蓝思追。”
同事乙说:“不是叫阿苑么?”
同事甲说:“阿苑那是小名儿,大名蓝思追,也不是亲弟弟,据说是领养的。”
鬼的笑声戛然而止,冷不丁打了个嗝,露出一副颇为慈爱且怀念的笑容。想来他确实是认识那个小名“阿苑”的思追弟弟。
思追弟弟一路乖巧地喊着“哥哥姐姐”进门,老板和他坐在休息区说话。鬼绕着思追弟弟走了一圈,忽然伸出手去捏他脸蛋。
鬼的手指尖穿透了人类的躯体,思追弟弟打了个寒战:“怎么,有点冷呢?”
我思忖,当然冷,你旁边坐着的可是一只阴鬼,夏日清凉,静心解暑。
这时候又有人来了,带着几分骄矜贵气,昂着头进门,见了老板才勉勉强强露出几分乖觉来:“蓝思追你慢死了,我在楼下等了你好久。”
他话音刚落,身后窜出一只黑色毛茸茸的狗,摇着尾巴“汪汪”两声应和。
我一脸茫然想问这又是谁,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声:“狗啊!这地方怎么有狗!蓝湛救我!!!”
这声音几乎响彻云霄,把我吓了一跳。环顾左右,其他人却并没有感觉,我捂住耳朵抬眼一看,鬼兄一窜三尺高,抱着头蹲在天花板的吊灯上瑟瑟发抖。
与此同时,公司内的电脑电话电灯泡随着尖叫声一起噼里啪啦冒出火花,刺啦一声断电了。
四周,一片寂静。


(7)
公司内一切连电的东西全部罢工,众人安静一瞬后,此起彼伏地响起哀嚎声。
“卧槽我的企划案!”
“老子还没存档啊啊啊!””
“我!的!P!P!T!”
“别拦我,我要跳楼去也!”
“好不容易和这个大客户通上电啊!我的天哪!”
“老大能不能再拖延几天!刚刚搞得玩意全没保存!”
一片哭嚎中,夹杂着只有我能听见的鬼兄叫喊声,这个罪恶的鬼从吊灯窜到老板背后团成一坨趴着:“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先前乖巧的黑狗似有所觉,警惕地朝向鬼在的地方狂吠。牵着狗的少年连忙拦住它:“仙子你叫什么?”
思追弟弟连忙道:“它是不是怕黑,先把它带出去吧。兄长,那我们就先走了。”
后一句话是对老板说的。老板点点头,鬼趴在老板肩膀上露出一只眼睛,有些不舍思追弟弟,又有点害怕那只狗,只能跟着点头。
两人一狗离开,老板镇定地解决剩下来的一堆麻烦事:“去问一下出什么事了。”
主管捧着手机头痛地说:“没信号,电话都打不通,我去外面试试。”
惊魂未定的鬼从老板身上下来,面露愧疚,伸出手打了个响指,“啪”地一声,电又回来了,一切恢复成未断电之前的样子。
办公室里难以置信劫后余生的欢呼此起彼伏,谁也没有注意到,老板一个人默默坐在原地,伸出手摩挲手上的戒指,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说:“别怕,狗走了。”
鬼站在旁边看了几眼,突然走过去蹲下身,将头靠在老板的腿上。老板抚弄戒指的手就悬在上空,好似他能够看见那只徘徊人世的鬼,正用手心轻柔地抚摸爱人的头顶发梢。
老板叹了一口气,声音轻而低沉,像喃喃自语:“魏婴,你果然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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